提高公诉案件质量需把好五关

王希胜律师

□实体关□程序关□监督关□效率关□效果关
案件质量是公诉工作的生命线。关于案件质量的评判，实践中通常把“诉得出、判得了”作为评价标准。但是，有些案件指控事实和罪名无可挑剔，法院也判了，但被告人不服气、被害人不满意、社会公众有非议。多数是因为案件久拖不决、可以和解不诉的诉了或者对违法办案熟视无睹等，虽有“法律效果”，但社会效果不尽如人意。笔者认为，公诉案件的质量应当从实体与程序、指控与监督、效率与效果等方面综合评价，提高公诉案件的质量，需要把好实体、程序、监督、效率、效果五关。
一、实体关即实体公正。案件质量视角下的实体公正，是指实体法上规定的权利、义务和责任在具体案件中得到实现，罪刑法定、罪责刑相适应、适用法律平等等原则在具体案件中得到贯彻，明确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罪重与罪轻的界限。就提起公诉的案件来讲，实体公正的标准有三项：一是指控的犯罪事实清楚。包括被告人身份，实施犯罪时间、地点、经过、手段、动机、目的、危害后果以及其他影响定罪量刑的事实、情节清楚；无遗漏犯罪事实、被告人。二是证据确实、充分。包括证明案件事实和情节的证据合法有效；证明犯罪构成要件的事实和证据确实充分；据以定罪的证据之间不存在矛盾或者矛盾能够合理排除；根据证据得出的结论具有排他性。三是适用法律正确。包括认定犯罪性质和罪名准确；认定一罪或者数罪正确；认定从轻、从重、减轻或者免除处罚的法定情节准确；认定共同犯罪的各被告人在犯罪活动中的作用和责任恰当等。
二、程序关即程序合法。司法层面的程序合法，是指案件在刑事诉讼中的每一过程和步骤都符合法律规定。实现司法公正有赖于实体法被严格遵守，且被高度重视。每一道程序的被忽略或减少，都意味着给实体偏离或司法权力滥用留下了空间。程序的设定不仅有利于保证实体的真实合法，而且有助于诉讼过程的公开透明，“正义不仅应得到实现，而且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加以实现”。既要坚决摒弃重实体、轻程序的执法惯性思维，也要防止只重过程不求效果、程序正确实体有误，坚持实体与程序并重的理念，在二者发生冲突时，坚持程序优先原则。程序合法要求：一方面要确保办理的案件本院有管辖权、适用强制措施正确、在法定期限内审结、遵守相关办案程序等；另一方面，案件办理的全部流程，包括案件的审查起诉、出庭公诉以及二审上诉、抗诉等诉讼环节都应当符合程序法要求。此外，与尊重法定程序同样重要的是办案活动规范有序运行。办案活动要严格执行检察机关各项规章规范，从具体操作细节入手，建立流程上的保障机制，实现公诉办案工作全方位、全流程的规范化，确保案件质量。
三、监督关即监督到位。监督到位，是指对案件中存在的监督事项均能发现，且能做到依法有效地履行监督职责。加强对诉讼活动的法律监督、维护司法公正，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内在要求，也是检察机关的神圣职责。公诉环节的诉讼监督覆盖刑事诉讼全过程，在检察机关法律监督整体格局中占有重要地位。但不可否认，实践中还不同程度地存在不愿、不敢、不善监督等问题，如何使监督由软变硬，是当前的重点。公诉环节的监督事项包括：依法对侦查、审判活动中的违法行为提出纠正意见，依法向有关单位提出检察意见或书面纠正意见，对发现的犯罪线索，及时进行初查或移送有关部门处理，依法追诉漏罪、漏犯，依法对人民法院确有错误的判决、裁定提出抗诉等。在诉讼监督中应努力做到“坚决、慎重、准确、及时”，努力提高监督能力、拓宽监督渠道、突出监督重点，加强对侦查、审判、执行的监督。要切实增强责任感、使命感，严格依法履行职责，将指控犯罪与诉讼监督融为一体，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四、效率关即办理及时。办理及时，是指案件不仅要在法定期限内办结，更要在法定期限内毫无延迟地办结。办案要树立公正第一的理念，但也要防止不讲效率，久拖不决的问题发生，二者发生冲突时，坚持公正优先，兼顾效率的原则。在坚持公正前提下，“诉讼本身应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结束”。办理及时，首先有利于公诉职能的有效实现。冲突行为对行为责任者的制裁过程越短，所产生的威慑功能就越强烈，“惩罚犯罪的刑罚越是迅速和及时，就越是公正和有益”。其次有利于保障诉讼参与人的权益。审查起诉不仅承担着追诉犯罪的职能，也担负着保障人权的使命，必须迅速、及时地执行诉讼程序，防止无故拖延，尽快结束当事人法律上的未决之状态，减少当事人因诉讼所造成的损失。最后有利于国家节约司法资源、实现诉讼经济化。做到办理及时，一是要控制诉讼期间，必要时才延长审限和退补。二是要加快诉讼节奏。一方面要加快和侦查、审判环节的衔接，使侦、控、审纵向结构保持线条的流畅；另一方面要实现案件从受理到提起公诉各个诉讼行为之间衔接紧凑。三是要简化诉讼程序，实行繁简分流。在符合法定条件的前提下，尽量适用简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简化审，对相同程序进行合并，减少不必要程序等。
五、效果关即效果良好。效果良好，是指公诉案件的办理不仅要确保法律效果，还应兼顾社会效果，实现两个效果有机统一。效果良好既是前四个关口的综合体现和终极目标，也是对前四个关口方向上的把握。效果良好首先要求的是法律效果好，即严格依照法律办理案件，坚持法治原则。但“法有限、情无边、事无穷”，高质量的公诉案件还需要在依法办理的前提下，充分考虑案件的社会效果，深入贯彻宽严相济等政策，准确运用法律赋予的自由裁量权，实现法理情的有效兼顾，杜绝眼里只有卷宗，手中只有法条，“对号入座”式的机械执法、低层次执法。因此，要做到效果良好，必须对每起案件都充分考虑起诉的必要性，可诉可不诉的不诉；对符合条件的轻微刑事案件，适用快速办理机制进行处理；积极开展释法说理工作，准确适用刑事和解；积极贯彻对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等等，达到惩治犯罪与保障人权，保护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权利与保护被害人合法权益、特殊预防与一般预防、执法办案与化解矛盾的有机统一。
（作者单位：苗生明 熊正 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检察院、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检察院）
来源：检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