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更起诉文书名称的确定与制作

王希胜律师

当前司法实践中，人民检察院提起变更起诉主要有三种做法：1.重新制作起诉书。这种做法认为，在庭审过程中，检察机关发现需要变更起诉的情形，以原文号重新制作起诉书，并以新的起诉书替换原起诉书即可，不需要单独制作变更起诉法律文书。2.制作变更起诉书。这种做法认为，变更起诉须经检察长或者检察委员会决定，参照《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以下简称《规则》）第二百八十一条规定“人民检察院作出起诉决定后，应当制作起诉书”的要求，应当将变更起诉内容制作为变更起诉书，向人民法院提出。3.制作变更起诉决定书。这种做法认为，变更起诉是对原起诉书内容的变更和补充，不需要重新制作起诉书，它是人民检察院根据证据需要，由检察长或者检察委员会对原起诉书内容作出变更的一项单独决定。笔者认为，变更起诉应当单独制作法律文书，名称统一规范为变更起诉决定书。理由如下：
第一，变更起诉不是对原起诉书内容的全部否定。《规则》第三百五十一条规定：“在人民法院宣告判决前，人民检察院发现被告人的真实身份或者犯罪事实与起诉书中叙述的身份或者指控犯罪事实不符的，可以要求变更起诉。”从该条规定可以看出变更起诉的原因是被告人真实身份与原起诉书中叙述的身份不符；或者是犯罪事实与原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不符。这样就可以推出：变更起诉不是对原起诉书内容的全部否定，仅是对起诉书指控内容的部分变更，原起诉书未变更的内容仍然具有法律效力。如果是对起诉书内容的全部否定，也就是说起诉书指控的被告人和犯罪事实均不存在，根据《规则》规定，应当属于撤回起诉情形，应当向人民法院提出撤回起诉，而不是变更起诉。
第二，变更起诉不是重新起诉。变更起诉是以原起诉书内容为基础，对部分内容作出改变和更换，是一项诉讼程序变更行为，不是重新起诉。因此，变更起诉不需要重新制作起诉书。如果以原文号重新制作起诉书，就不能直观地体现变更起诉程序的变化，这是不尊重客观法律程序与事实，是不足取的；如果另行制作变更起诉书，那就不是对原起诉书的补充和变更，而是对内容变更后的一种重新起诉方式，也不能体现变更起诉的本质要求。说到底，变更起诉法律文书应当从属于原起诉书，是在其基础上延伸出来的一项变更补充性法律文书。
第三，变更起诉决定书名称体现了程序执行上的统一性和规范性。《规则》第三百五十三条规定：“变更、追加或者撤回起诉应当报经检察长或者检察委员会决定，并以书面方式在人民法院宣告判决前向人民法院提出。”该条规定了三种情形：变更起诉、追加起诉和撤回起诉。高检院研究室下发的《检察法律文书制作与适用》对撤回起诉情形的法律文书作出了规定：撤回起诉决定书。笔者认为，与撤回起诉决定书相适应，变更起诉决定书名称能体现程序执行上的统一性和规范性，也完全符合逻辑要求，同时也更能直观说明它是检察长或者检察委员会对原起诉书内容作出变更的一项决定。
由于变更起诉决定书是对原起诉书指控内容的部分变更，因此，其制作格式同起诉书相比应当是有很大不同的。笔者认为，变更起诉决定书在具体制作方面除其文本设置要求与起诉书相同外，应当突出其特色：变更部分和决定部分。具体格式制作要求如下：
（一）首部。首部为xx省xx县（市）人民检察院变更起诉决定书，x检刑变诉[20xx]x号。
（二）案由。写明案件提起公诉的时间、指控罪名。一般表述为“本院于二xx年x月x日，以x检刑诉[20xx]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xxx应当以xx罪追究刑事责任，向xx县（市）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三）变更起诉的事实。以“在法庭审理过程中……”引出变更起诉的事实。
（四）证据部分。该部分以“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如下：”引出提出变更起诉的证据，其变更证据部分的叙写要求与起诉书相同。
（五）变更起诉的决定与根据。对被告人的身份进行变更的，可表述为：“本院认为，被告人的真实身份已经查明，根据《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三百五十一条之规定，变更起诉，请依法判处。”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进行变更的，可表述为：“本院认为，被告人xxx（结合犯罪构成要件概括性地表述犯罪事实），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xx条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xx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根据《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三百五十一条之规定，变更起诉，请依法判处。”
（六）尾部。叙写此致xx县（市）人民法院，xx县（市）人民检察院，二xx年x月x日。
（作者单位：程相鹏 刘道军 山东省曹县人民检察院）
来源：检察日报